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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水节（2）

“有何不妥？”寂泽皱眉。

“是个好名字。”沈晴湖强忍着脱眶而出的眼泪，笑道。

“希望如此。”寂泽声音低沉，看向孩子的眼神多了悲悯和歉疚。

“这孩子……我能抱抱她吗？”沈晴湖试探着问。

寂泽犹豫片刻，还是将襁褓递过来。

沈晴湖接过她的“丑奴儿”，托在手臂上，细细端详着她。

她脸上的绿甲纹淡了很多，逐渐显露出精巧的五官。

被沈晴湖抱在手中，念晴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她的胸口蹭。

沈晴湖爱怜的看着她，抚摸着她软糯的小胳膊，念晴也用小手紧紧拉着她的手指。

她脖颈低垂，眼中慈爱流淌，浑身气息犹如暖照挥洒。

寂泽看着她，心里一暖，冷肃的表情柔和下来，“想不到你除了杀人还会哄孩子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

念晴躺在沈晴湖的臂弯里，甜甜睡着，小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襟。

两人沿着长街朝宫城方向缓缓走着，影子落在街上，像并肩生长的树。

突然，一道彩影朝沈晴湖扑来，寂泽伸手，将沈晴湖母女环住。

彩影落在寂泽宽大的衣袖上，是调成各色的兰草粉。

“丽声，回家了！”

街边一中年女子扬声喊道，泼洒兰草粉的小姑娘咯咯笑着向她跑去。

沈晴湖瞧着那女子似曾相识，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
一低头，寂泽衣服上已窜起蓝色的小火苗，沈晴湖愀然变色，“不好，这兰草粉有毒！”

寂泽亦是面色一变，振衣扑灭火苗，忙查看念晴，所幸念晴并无异样。

待要追上去，他又回过头看着沈晴湖。

“我会保护好她的。”沈晴湖坚定的说，“我可没忘，我的命还捏在你手里。”

她指的是对她施摄魂术的傀儡师，她知道寂泽并没有杀掉此人。

寂泽终于满意，几个提纵，扑向那对母女消失的巷子。

沈晴湖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，心里竟莫名有一丝担心，回过神来又暗笑自己愚痴。

“丑奴儿，丑奴儿，你爹爹可是千沼第一，任是豺狼虎豹也伤他不得，娘亲之前竟然还担心他不能好好保护你。从今以后，娘亲便可放心了。”

沈晴湖低声呢喃着，念晴呼吸匀静，犹在睡梦之中。

忽而，马蹄声响起，沈晴湖一看，是送水车。

为方便百姓在“浴水节”取水送福，朝廷特命“火师”拨出数辆送水车，在大道上走动。

四辆送水车两东两西快速奔来，将她夹在街心。

虽有“火师”特有的标志，车上却有浓郁的气味飘散出来。

酒？

沈晴湖心道不好，将念晴拢在身前，拔腿欲走。

头尾两车骤然折过来，挡住她的去路。

四车合围，将沈晴湖困在街心。

车夫皆是精干的汉子，脸上被兰草粉抹得辨不出面貌，身侧的刀若隐若现。

沈晴湖抱着念晴，不便大动干戈，欲向上突围。

“噗噗”数声，包着彩粉的布袋在空中被击破，彩粉当头倾洒下来。

寂泽追入小巷中，那对母女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的一扇木门之后。

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在巷子中飘荡，分不清是地底烂泥还是别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恶臭。

追还是不不追？